第129章 阿修罗大战(6600)
    “又都死了—”阿比吉特博士皱著眉的看著前面隔离室的景象。
    此时里面的二十多名士兵都发生了不同的畸变,但是他们畸变到一半的时候,居然突然就死了,这已经是第三批这样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按道理说隔离室內辐射含量绝对比那些畸形人体內的辐射含量高才对,难不成一定要从小被辐射照射的才行吗?”
    “不—.应该是短时间照射少量辐射,导致细胞没有被完全击穿—”阿比吉特博士喃喃自语道。
    “將里面的尸体处理掉,然后將低浓缩铀换成黄饼,准备进行新一轮实验,让新一轮的实验人员全部吸入黄饼。”很快阿比吉特博士便开始继续下达命令。
    为了这次的研究,印度政府將附近核反应堆还没有使用燃料棒给运送到这里,低浓缩铀被通常被压製成一厘米大小黑色的陶瓷质地的小圆柱形颗粒。
    不过低浓缩铀放射性並不强,一根燃料棒短时间放在人的旁边也就相当於照了一次ct,但是经过核反应堆的燃烧后,低浓缩铀变成乏燃料將是极强放射源,剂量率足以在数十秒內致人死亡。
    黄饼的放射性虽然和低浓缩铀的放射性放射性差不多,没有办法穿透皮肤,但直接进入体內就不一样了。
    很快便有全副武装的研究人员將隔离室內的户体给拖出。
    这时一名助理小心翼翼的来到阿比吉特博士身边说道:“报告博土,那些军人都被调去防守新德里了,接下来的实验对象是警察。”
    同时他的余光也一直看著阿比吉特博士怀里的女阿修罗,隨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警察?警察就警察吧,赶紧给人带上来。”阿比吉特博士不耐烦地挥挥手,视线甚至没有从手中的数据板上移开。
    对他而言,实验体的身份已经无关紧要,只要还有人可以进行实验就行。
    很快,二十几名穿著警的男人被士兵押送进来,他们中的有几人还在徒劳地挣扎和辩解。
    “放开我!我是警察!我为政府效力!你们不能这样!”
    “不是说好只是来配合进行一次身体检查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要见我的上司!这是非法的!”
    士兵们沉默地用枪口回应,粗暴地將他们推揉进那个刚刚清理完尸体的巨大隔离室。
    不过另外一些虽然也有些紧张,但还是比较镇定,其中就包括库纳尔,他有些紧张的看著周围的环境还有那些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然后和其他人一起进入隔离室,金属舱门在他们身后“嘴”地一声紧闭,锁死。
    刚刚在外面还没什么,当进入隔离室內部他们看见了趴在阿比吉特博士怀里的女阿修罗。
    库纳尔的心跳得像擂鼓,冰冷的恐惧顺著脊椎爬满全身,眼前的东西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那个趴在白大褂男人怀里的东西,长著两个脑袋,其中一个还巨大无比,布满血管和利齿。
    “湿婆在上我们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吗.”一名印度警察惊恐的说道,恐慌像病毒一样在密闭的舱室內迅速蔓延。
    “放我们出去!”
    “我们是警察!不是罪犯!”
    “你们这些疯子!恶魔!”
    哭喊,咒骂,捶打舱壁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绝望和疯狂。
    库纳尔没有加入其中,他扭头看著旁边的一名也依旧镇定的警察问道。
    “你不害怕吗?”
    “我不害怕,我是自愿来的。”那名皮肤有些黑的年轻警察笑著说道。
    “为什么?”库纳尔惊讶的说道。
    前不久军队跑到各个警察局说要人自愿去参加政府的实验,虽然说是自愿但又强制每个警察局必须派两个人参加实验,这些警察可都不是什么傻子,参加政府实验那不就是送死。
    库纳尔前不久才通过ips考试调到新德里来,在警察局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被警察局所有人推出来参加实验,他原以为旁边的警察都是和他一样的替罪羊,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自愿来。
    “因为没有希望啊——”那名年轻警察眼中无光的说道。
    “在警校的时候我就天天被欺负,每个月还要被教官拉去卖血,但我都坚持下来后,我拼命训练就是想要当上一名警察,但是我真正当上警察后一切还是没有改变—所以他们说可以变强我就来了..”
    库纳尔知道警校卖血的事,他当年在警校也被卖过,不过次数比较少,一般都是低种姓的学员被卖的比较多,他看著这名年轻警员有些黑的皮肤,没有再说什么。
    他从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了一个白牛吊坠开始祈祷,这是他来新德里前马里克局长给他的临別礼物。
    那个时候警察局內所有的同事都开始信白梵教,但他不愿意去相信这个奇怪的宗教,所以选择来到新德里,不过局长给的礼物他一直戴在身上。
    他现在有些后悔来到新德里了。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请保佑我吧———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嘶嘶”声。
    淡黄色,带著金属腥味的粉尘如同薄纱,从顶部的数个喷口缓缓降下。
    捂住口鼻!是毒气!”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
    所有人立刻乱作一团,纷纷用衣袖、手掌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儘可能地屏住呼吸,库纳尔也照做了,但没多久他的肺部就憋得生疼,心臟几乎要跳出胸腔。
    但是这粉尘极其细微,无孔不入,很快就有人因为极度缺氧而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像是一个信號,紧接著,更多的人开始无法控制地呼吸。
    库纳尔也感到一阵强烈的室息感袭来,他不得不鬆开了手。
    那带著古怪甜腥味的粉末瞬间涌入他的鼻腔,喉咙,直衝肺部,一股灼烧般的剧痛立刻从气管深处蔓延开来,他弯下腰,咳得撕心裂肺,眼泪直流。
    他感觉自己的肺像是被塞进了一把图钉,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充斥著同伴们痛苦的乾呕和呻吟声。
    “放射—是放射性物质——.”一个见识稍广的警察瘫倒在地,脸上写满了彻底的绝望。
    “我们完了—內臟会全部烂掉——”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绝望的哀豪充满了隔离室。
    库纳尔感到一阵阵噁心和头晕,力气正在快速从身体里流失。
    他靠著冰冷的舱壁滑坐到地上,看著周围的同事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弱,脸色灰败,有人开始鼻出血。
    “就要这样死了吗?”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对人世的留恋交织在一起,
    过了一会,那些粉末就停止喷射,又过了十几分钟后隔离室的门被打开了,一群穿著防护服的研究人员走了进来。
    他们的手里都拿著红色的针管。
    “全都注射。”带队的研究员声音低沉而冰冷,听不出半点情绪。
    穿著防护服的人迅速分散开来,动作麻利地將挣扎虚弱的警察们按倒,一个接一个地將针头狠狼刺入他们的颈静脉。
    “不要!你们在干什么!我不要——”
    惨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很快又被隨之而来的痉挛与抽搐声取代。
    那红色的液体如同毒蛇一般顺著血管游走几乎在数秒之间,许多警察的皮肤泛起病態的红光,隨后很快爆出紫黑色的血管。
    他们的眼睛翻白,喉咙里发出难以形容的嘶吼,似乎痛苦到极点。
    库纳尔也被两个研究员死死按住,他的脖颈被针管刺穿,灼热的液体瞬间冲入体內。
    “呢!”
    他喉咙发出一声低吼,胸口像是被烈火点燃,心臟的跳动比战鼓还要猛烈。
    咚!咚!咚!
    他似乎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声音,整个人仿佛都快要炸开了。
    突然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暖流突然从他胸口的白牛吊坠处瀰漫开来!这股暖流瞬间流遍他的四肢百骸,如同一股清泉注入了即將乾涸龟裂的土地。
    与他体內那股狂暴、撕裂般的放射性灼痛感不同,这股暖流温和而坚定,它所过之处,那致命的放射性痛苦仿佛被稍稍抚平了一些。
    隨著研究人员的离开,那些警察身上的肌肉开始剧烈地蠕动,膨胀,將警服撑得吱呀作响,骨骼发出密集的啪声,他们的身体开始不断的发生畸变。
    观察窗后的阿比吉特博士静静看看一切,“比之前反应更加剧烈,看来还是要足够的辐射剂量。”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库纳尔,库纳尔的身体虽然也在发生变化,但是整个人的身体却没有其他人的那种痛苦扭曲感,而且身体膨胀得更加协调,这让他想起了真正的阿修罗。
    “他的变异没有失控!难道真的要成功了吗!”阿比吉特博士猛地扑到观察窗前,眼睛死死盯著库纳尔,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狂喜交织的表情。
    可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地面开始晃动。
    “怎么回事?”
    实验室地面的晃动並非错觉。
    起初只是轻微的震颤,像是远处有重型卡车经过,但很快,震动变得剧烈起来,头顶的灯管疯狂摇摆,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灭,墙壁和地板传来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灰尘和细小的碎屑从天板落下。
    “地震了?!”
    “不可能,新德里从来没有爆发过这么强烈的地震!”
    “难道是轰炸!叛军打到附近了吗?”
    实验室里顿时一片混乱,研究人员惊慌失措,有的抱头蹲下,有的想去稳住摇晃的仪器,士兵们则紧张地举起枪,茫然四顾,完全不知道该瞄准哪里。
    轰隆!!!
    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猛的响起,伴隨著这声巨响,实验室一侧的混凝土墙壁猛地向內凸起,龟裂,如同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
    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开来,钢筋扭曲发出的刺耳尖啸甚至压过了人们的惊呼。
    “到底怎么回事?!”阿比吉特博士死死抓住控制台才勉强站稳,脸上的狂喜早已被惊骇取代。
    他怀中的女阿修罗也变得焦躁不安,两颗脑袋同时扬起,发出威胁性的、带著一丝—-恐惧的嘶鸣?
    砰!!唧!!
    又是一次更猛烈的撞击!那面龟裂的墙壁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向內坍塌!
    不是地震,也不是炸弹。
    碎石和烟尘如同爆炸般席捲而入,扑倒了靠近的研究人员和士兵,在瀰漫的尘土中,一个巨大无比、覆盖著漆黑鳞片的锥形物体猛地从破口处探了进来!
    那像是一颗—·巨大无比的蛇头前端?!仅仅是探进来的这一部分,就几乎塞满了整个破口,
    其本体该是何等庞然大物?!
    冰冷的竖瞳在尘土中一闪而过,带著漠视一切的残忍,隨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风,混合著泥土和放射性物质的怪异气味。
    “蛇——是那条蛇!它钻到地下来了!!”一名士兵崩溃地尖叫起来,手中的步枪下意识地朝著那巨大的蛇吻开火。
    子弹打在鳞片上,溅起零星的火,毫无作用。
    “吼!!!”
    似乎是被这微不足道的攻击激怒,又或许是感受到了实验室內部浓郁的食物气息,地底传来一声模糊却震人心魄的嘶吼。整个实验室再次剧烈摇晃。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无数条粗细不一,速度极快的黑影顺著墙壁的破口,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了进来!
    除了那些小蛇!还有几条体型较大,顶著畸形人头的巨蟒!
    蛇潮瞬间淹没了靠近破口的区域,几名摔倒的研究人员和士兵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无数毒牙刺穿防护服,惨叫著被淹没在翻滚的蛇群之下。
    “开火!自由开火!挡住它们!”士兵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吼道。
    枪声大作,子弹横飞,打在蛇群和仪器上,火四溅,血液喷涌,但蛇的数量太多了,而且极其灵活,它们沿著墙壁、天板爬行,从四面八方扑向活人。
    阿比吉特博士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看到几条黑蛇顺著他的裤腿往上爬,毒牙闪烁著寒光,他尖叫著徒劳地拍打,就在毒牙即將刺入的瞬间。
    咔!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少女阿修罗那颗巨大的肉瘤头颅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猛地探出,精准地一口將那条黑蛇连同周围几条小蛇一起咬住,嚼碎,粘稠的蛇血和破碎的鳞片从她嘴角溅出,滴落在阿比吉特博士苍白的脸上。
    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和杀戮彻底激发了凶性,那颗肉瘤也发出尖锐的嘶鸣,不再是恐惧,而是暴怒和贪婪!
    更多的黑蛇和一条顶著残缺人头的蟒蛇朝著这边扑来,少女阿修罗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主动迎了上去!
    她的攻击方式简单粗暴,对於那些小蛇,她直接用畸形但力量巨大的手臂拍碎,或者用肉瘤巨口吞噬,对於那条扑来的人头蟒,她不闪不避,任由其缠上自己的身体,同时主头颅和肉瘤头颅同时狠狠咬下!
    噗!
    肉瘤巨口的咬合力惊人,竟然硬生生將那人头蟒坚韧的蛇身咬断!腥臭的血液和內臟喷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断裂的蛇身还在疯狂扭动,却被她抓起来,像吃零食一样塞进两张嘴里,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
    吞噬!吞噬!吞噬!
    每吞噬一条蛇,她的身体就肉眼可见地发生著变化。
    最显著的是那颗巨大的肉瘤!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依附的肿瘤,而是变得更加庞大,更加独立,表面的血管结鼓胀,如同蠕动的蚯蚓,顏色变得更加深暗,几乎呈现出一种金属般的黑红色泽。
    肉瘤上的五官也变得更加清晰,扭曲,眼睛瞪得更大,瞳孔缩成冰冷的细缝,嘴巴裂得更开,
    里面的利齿层层叠叠,变得更加尖锐和密集,甚至开始微微向外凸出,好像要挣脱主体的束缚,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捕食器官!
    它甚至长出了脖子,使得这颗肉瘤头颅的活动范围更大,几乎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疯狂地撕咬靠近的任何蛇类。
    少女阿修罗的本体也在同步变异,她的身躯略微拔高,皮肤变得更加坚韧,隱隱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纹路,她的手臂肌肉贡张,手指末端变得更加尖锐她不再是为了保护阿比吉特而战斗,而是纯粹为了进食和杀戮,她无差別地攻击著所有靠近她的蛇类,甚至偶尔会对靠得太近的士兵或研究人员露出疗牙。
    阿比吉特博士瘫坐在控制台后,呆呆地看著眼前这失控的一幕,他最初的震惊和恐惧,渐渐被一种病態的,扭曲的兴奋感所取代。
    “进化她在通过吞噬进化”他喃喃自语,眼睛死死盯著那颗越来越独立的肉瘤头颅,“放射性生物质是催化剂是同源的能量补充太完美了这才是真正的適应性原本在他眼中丑陋的少女阿修罗,突然变得那么的美丽。
    他甚至暂时忘记了外部的威胁和实验室的毁灭,完全被这意外的实验数据所吸引,他颤抖著手想去拿记录本,却发现本子早已掉落在血污之中。
    而就在这时,那破口处巨大的蛇吻再次动,它似乎对实验室內部这个小小的、却散发著同源但更具攻击性辐射信號的小点心產生了兴趣冰冷的竖瞳锁定了正在疯狂吞噬黑蛇的少女阿修罗。
    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威压笼罩下来。
    少女阿修罗的动作猛地一滯,两颗头颅同时转向破口方向,发出了混合著警告,恐惧—和一丝兴奋的尖锐嘶鸣。
    那伽张开了它的嘴巴,露出了里面半男半女的阿修罗,无数条血肉触鬚將它与蛇口深深缝合。
    少女阿修罗两颗头颅同时僵住,她全身的肌肉绷紧,骨骼咔咔作响,背脊处甚至凸起一道道新的骨刺,像是迎战般地低伏下来,
    这是捕食者与更高位捕食者之间的对峙。
    但是下一刻,少女阿修罗居然逃跑了,她四肢著地,姿態完全野兽化。
    她的指爪在金属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尖啸,身影以诡异的速度掠过满地的血水与残肢,拼命地朝通往外面的通道狂奔。
    她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那伽比她更加强大,她根本不是对手。
    那伽庞大的身躯蠕动著,破碎的墙体在它的压迫下继续坍塌,钢筋混凝土像是纸糊一般崩裂,
    无数碎石与尘土被碾压成粉,蛇群如影隨形地追逐著前方那道身影。
    在混乱中,没有人还能顾及隔离室內发生的事情,不仅如此因为实验室遭到重击,电力被切断,一间隔离室內,液氮喷射装置停止了工作。
    应急灯昏暗的红光勉强照亮了房间中央。
    那里有看一个巨大,模糊的冰坨正在缓缓融化,冰层表面凝结看厚厚的白霜,但內部隱约可见一个庞大,挣狞,被冻结在暴怒瞬间的轮廓肌肉虱结,利爪疗牙,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
    冰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匯聚成一小滩,冰层內部传来极其细微的“咔咔”声,那是冰晶结构在缓慢崩裂的声响。
    顾子安的神念如同一个冷漠的观眾,静静地注视著这一切。
    接下来只要那伽將印度高层全部团灭后,就该轮到前面这个傢伙上场收尾了。
    那伽实在是太能吃了,所以必须得死。
    这时顾子安又感受到了另外一个隔离室的异常,他在那里感受到了自己的神力残留,不过十分的微弱。
    与其他在痛苦中畸变,崩溃,最终死亡的实验体不同,库纳尔体內的战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衡。
    狂暴的放射性力量如同脱韁的野马,在他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中横衝直撞,试图將他撕裂,重塑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
    他的身体確实在膨胀,肌肉纤维增粗,骨骼密度增加,指甲变得厚实尖锐,喉咙里压抑著低沉的,非人的吼声,痛苦也丝毫未减。
    但那股源自白牛吊坠的、微弱的暖流,却像是最坚韧的韁绳,死死勒住了这头疯狂的野马,它没有试图消灭辐射,那超出了它微弱力量的极限,它所做的,是引导和稳定。
    它抚平了最致命的细胞撕裂伤,將狂暴的能量稍稍导入相对有序的通道,並在库纳尔即將被杀戮欲望完全吞噬的瞬间,一次次唤醒他內心深处残存的人性碎片,那是对生命的留恋,对不公的愤怒,以及对那个赠予他吊坠的局长的微弱感恩。
    这种平衡极其脆弱,却文异常坚韧。
    库纳尔蜷缩在角落,身体剧烈地颤抖著,汗如雨下,却又在高温中迅速蒸发。
    他的意识在痛苦的深渊和清明的峰顶之间疯狂摇摆,一幅幅画面在他脑中闪回,警校的欺凌,
    卖血的屈辱,同事的排挤,对力量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以及最后,那个白牛吊坠带来的微弱温暖。
    “活下去·—”
    “不是作为怪物—
    “而是作为復仇者?还是別的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有力。
    “有意思,又是一个意外產物.看来那伽落幕的场面会十分的宏大啊宏大的场面,总是需要足够的配角来填充,才显得真实。”
    “吃吧,那伽,尽情地吞噬。”顾子安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导演,俯瞰著整个血腥的舞台。
    “当你吃下最后一块肥肉,变得最为臃肿庞大之时便是演员悉数登场,上演终幕之时。”
    那伽作为一个意外產物假以时日说不定真的会走上另外一条进化路线,但是顾子安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容得下他这一位神明。
    他会用那伽的死,让印度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神国,